又是哥谭。

Jason漫不经心地想到，似乎在哥谭把自己搞得“血淋淋的”快要他妈的成为一个惯例了。嗯......也不对，好像不止是哥谭。Jason嗤笑了一下，扭了扭身子，似乎想把自己调整到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，然而身体却完全不配合，还是四脚大开地靠在墙角，一动也动不了。

Shit

这回好像玩大了。Jason能感觉到自己的血从胸口、腹部慢慢地涌出，手脚越来越冰冷沉重，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。该死的，哥谭的超级罪犯们都约好了今天来开party么，怎么一个接一个往外冒，真见鬼。Jason在心里咒骂了起来，也不知道老蝙蝠他们收拾的怎么样了，要是被他们看到我这副样子可就丢大脸了，居然被揍得半死不活，幸好自己是独自出来打击犯罪的......

现在你又是一个人了。

Jason一僵，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。法外者也散了，曾经吵吵闹闹的日子在记忆中慢慢沉淀。虽然时常与义警们搭伙解决案件，但大部分时间自己的身边还是那么安静。一个人做饭、吃饭，一个人整理枪支，一个人干掉罪犯……复活后一直熊熊燃烧的怒火似乎也渐渐平息了，面对Bruce也不像以前那么激动了。Jason慢慢回想着，是因为我们和解了吧，在那个被小丑的毒液灼伤面容夜晚，他接受了我，以一个家人的身份，我又回家了……

“我想看着达米安长大！”

Jason畏缩了一下，失血过多使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，但每想到那个时刻总是让他瞬间清醒。从坟墓中睁开眼起，Jason就在痛苦中挣扎，对Bruce的爱意和思念，恨意和失望折磨着他，爱的愈深，恨意就愈发刻骨。而与蝙蝠侠在理念上的冲突也让他认清了他们之间的不同，知道蝙蝠侠永远也不会认同他的做法。但是，但是……

“你知道我是爱着你的！”一脸倔强的男孩大喊着，咬紧牙关也不肯让眼泪落下，仿佛只要坚持，坚持着，哪一天男人就会接受自己，自己这份连死亡都磨灭不了的爱意。然而，然而……

“就像回到了过去”“你永远不必谢我…一家人就该相互照顾”

“你骗了我……你为什么要逼我站在他当初将我活活打死的地方？！”

“因为我想看着达米安长大！”

Jason闭上了眼，内心一片苍凉，死亡在渐渐向他逼近。而这一刻他突然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了一件事，就像他复活后认识到蝙蝠侠制裁不了被法律保护的罪犯一样。

他不会接受我的。

Bruce Wayne不会接受Jason Todd。

在你和他的儿子之间，他选择了他的儿子。

就像你和小丑之间，他选择不杀小丑一样。哪怕你再一次死于小丑之手，他也不会为你复仇。

永远都会有比你更重要的存在，你永远都不是他最为关注的。

他是你的全世界，而你从来都不是他的全世界。

Jason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。